《Person of Interest》 5x09~5x10 - 永生的定義

509與510這兩集，連著一起看，有點像是小時候吃著整人糖的滋味，但是整人糖是先酸後甜，POI則是先甜後酸。509迎來希望與喜悅之後，510卻是無比苦澀悲傷的迎頭痛擊。




先來說說Shoot的大團圓，509一開始就是Shaw已經逃回到美洲去了，看樣子是先跑到墨西哥，再從墨西哥偷渡回紐約。Shaw在回家的旅途之餘，順便帥氣解救一下同車的偷渡家庭，以免他們被人蛇集團收錢後又無良拋棄。開頭這段在Shaw冒出來痛毆人蛇集團分子之前，我一度有種點錯影片的感覺，那個畫風實在是太不POI了。而Shaw從上集脫逃，到順利回到紐約，中間居然只隔了一週，這個效率之高到實在是讓我覺得太誇張啦!! 至於Root則是在TM的安排下，去追查小薩底下的無線電工程師，在追查的過程中，小薩的特工一個個都被神秘人給幹掉，讓Root感到相當意外，而讓Root更意外的是，原來那個神祕人就是他朝思暮想的Shaw。Shoot就在公園內上演了女女版的辛巴&娜娜重逢橋段。(按照外粉的對比圖，同步率百分百啊!! 然後我相信大家都看過獅子王，知道我再說甚麼吧XD)

很多人覺得重逢不夠感人，我倒是滿喜歡這個平淡樸實的重逢，我覺得Root的反應很真實，而且相比小薩的模擬，可以發現Amy在這段的表演真摯許多。先是驚訝，接著喜悅地把Shaw攬入懷中，激動說道：She brought you back to me. 再來則是一連串的疑問，Shaw是怎麼逃跑的？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說著說著，望著眼前人，又忍不住失而復得的喜悅，露出微笑，但笑容中卻是眼眶含淚。Amy這段的表情變化，真的是讓我忍不住再三觀看欣賞。只是Shaw仍有無法分辨現實與虛擬的問題，所以即使見到她最愛的Root，但是怕傷害到Root與拖累地下鐵小隊，Shaw打算離開，單打獨鬥。Root自然是不願意與Shaw分開，Shaw提到了小撒給她做測試一事，但是她先欺騙了Root，說自己在模擬中每次都殺掉Root，所以她必須離開。看到這裡，我都忍不住跺腳焦急了起來 (很入戲的觀眾XD)，好希望Root能夠知道Shaw有多愛她!!! 

當然編劇沒有讓我失望，當Root說要帶Shaw回"地下鐵"時，觸發了Shaw的警戒心，Shaw以為自己可能又在模擬內，但即使是模擬，Shaw也不願意傷害到Root一根毛髮，所以只好再度選擇自殺。也因為心靈上被逼到如此絕境，Shaw終於說出她真實的心聲，告訴Root她是自己唯一下不了手殺害的人，為了保護Root，她情願犧牲自己的生命。(Root這裡有小小地露出微笑) 但如今Shaw眼前的這個Root並非小撒虛擬的冒牌貨，而是那個瘋狂的神經病殺手，是那個從一而終，極度偏執的女孩。瘋狂如Root，聽到Shaw的告白後，笑笑地舉起槍對著自己的腦袋，緩緩說出：You can't live with me. I can't live without you. If you die , I die too. 我個人姑且稱Root的殉情舉動為"神經病版的You Jump I Jump"。我認為Root的話是百分之百真心的，不過也有以毒攻毒，跟Shaw對賭的涵義在。在409中Shaw知道Root關心自己，就拿自己的生命安危來情感勒索Root，如今算是一報還一報。只是Root更加瘋狂，當Root笑著說自己沒信仰，但是很難說喔，誰知道按下板機後會發生甚麼事呢？在我看來完全就是"你想玩，老娘奉陪到底，而且我們馬上就會知道陰間是否存在了喔，嘿嘿!!" 此舉十足十Root式的偏執瘋狂風格，難怪Shaw整個被嚇呆，只能繳械投降，無奈說著Damn it,Root。(我覺得Shaw的心情可能是，靠杯!! 遇到極品肖查某了，只能認栽囉~) Root的瘋狂舉動，完全對比出小薩如何不懂人類，她不知道人在瘋狂的情況下會為愛犧牲到何種程度。也因此小薩在模擬了七千多次，從來沒有改變Root的應對模式，簡而言之小薩是個不合格的同人文寫手，筆下角色OOC，而且它不懂何謂愛情。

509的另一個重點是帶出Finch的陰暗面。我個人很愛Elias直言不諱地揭穿Finch道德面紗下的黑暗。Finch一直以來的問題是，他不是手上沾血的人，因為假他人之手，所以他就可以站在比較高的道德位置上。但是Finch真的可以全然脫身，在道德上高過執行者嗎？Elias殺掉The Voice時，Finch一副吃驚的樣子，Elias就老實不客氣的戳破Finch自己都不願承認的事實，Finch其實心裡知道Elias會出手，而他心裡也是默許這種私法正義。說到底，Finch並沒有真正比下手的人更加高尚。至於The Voice，埋梗這麼久，到了逼近大結局之時，編劇也只好趕快把謎題給解掉，算是很負責任了，沒有留下未解之謎。只是很可惜S5只有13集，總覺得處理地稍微匆忙，不然這是個可以再多出現2~3集的角色，當個過渡的小魔王，如今匆匆被處理掉，感覺沒有之前那種厲害感。509最後給人一股希望之感，因為不光是Shaw歸隊了。Reese跟Finch終於想通，把事情告訴Fusco，最後五位主角全員到齊，很令人感動，也令人感覺終於要展開大戰啦!! 然而大戰就會有傷亡，這也是510悲劇的開始。

510開頭Finch跟Root又因為機器有所爭論，這集的Finch看得我相當不耐煩。Finch決定把TM的開放系統關閉起來，Root的立場始終如一，她希望能夠放TM自由。在一番爭論後，Finch僅稍稍退讓一步，他還是要將TM封閉，但是他願意給TM自己的聲音，讓TM可以跟他談話交流。Finch原來要Root替TM選擇聲音，但是Root認為由TM自己來選擇才是最恰當的。在這段爭論中，Root提到一個重點，TM是個很強大的盟友，他可以避免人為的錯誤，人類無論多小心，總是會犯錯的，如果Finch還是這麼死腦筋，大家總有一天會因為犯了小錯而喪命的。而可以隱匿40年的Finch，則是很有自信靠著小心謹慎，便能行駛萬年船，原則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打破的。而Finch的固執，很快地就被打臉，最後用很慘痛的教訓證實Root的顧慮相當正確。


小薩監控的不光是現在，也包含過去，Finch一時興起來到他跟Grace第一次約會的咖啡店，這個舉動引發小薩的注意，讓Finch的行蹤終於曝光。Elias先是帶著Finch逃跑，結果卻不太順利，Elias也因此犧牲了。只好換Shoot接手，想辦法把Finch救出送回到地下鐵內。在Shoot出動任務之前，兩人有滿溫馨的對話。Shaw認為自己回歸才一週，Finch的行蹤就曝光了，肯定是自己害的，因此內疚不已。Root解釋Finch是因為去重溫往日情懷才會被盯上，讓Shaw不禁感概他們都無法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Root卻有不同看法，說自己從12歲開始就東躲西藏了，直到現在他才覺得自己有歸屬感。語罷Root握住Shaw的手，Shaw也有所回應，兩人十指緊扣。對照以往劇中描述著Root有多寂寞，如今能夠讓Root終於不再孤單，有所歸屬，都是因為有Shaw在她的身邊。如果Root是Shaw的安全之地，那Shaw就是Root的港口，她的歸屬地。

Shoot兩人去救Finch時，明明是槍林彈雨，卻還是可以一邊緊張的擊斃敵人，一邊打情罵俏。而Root所講的每句話，其實都隱藏著深意。有趣的是，Shaw面對Root的調情，露出有史以來的笑容，還吐槽一下Root真是有夠會選時間來講情話。從前面對Root牽手的回應，以及如今欣喜接受Root的調情，顯示出Shaw確實已認愛了，Shaw的反應完全就是熱戀中人。Shaw從來都不是完全沒血沒淚的，他是情感上對外在的共鳴比常人低很多。但是小薩的虐待，某種程度上是股極大的刺激，終於激得Shaw的迴響，意識到自己也是很愛Root，而且上一集都告白了，所以Shaw的反應終於不再反抗，而是欣然接受Root的愛，甚至是滿享受的。不過有點傲嬌屬性的Shaw似乎還是有些小小後悔把小薩模擬的事情跟Root講。在兩人順利救到Finch後，Shaw帥氣地墊底脫敵，要Root帶著Finch快逃。Root自然不太情願，還喊出I am not leaving you again. 只是Shaw很堅決，加上要護Finch周全，Root只好無奈帶著Finch先行離去。

Root帶著Finch逃難時，其實已經中槍血流不止，但還是勇退敵人，甚至展開一邊拿槍定位瞄準，一邊用腳控制方向盤的絕技，這無疑是Root有史以來最帥氣的一幕，甚至也成為POI的經典鏡頭了。無奈後有追兵，前有埋伏，Root擺脫了追兵，卻未能從埋伏中全身而退。前幾集被小薩招納的更生人Jeff開啟上帝模式，在小薩的引導下狙擊Finch與Root，首要目標是Finch，但是在Root的保護下，Finch毫髮無傷，Root就不太幸運了。最後在警察的攔截下Finch被警方帶走，而身受重傷的Root被送到醫院急救。經此一役，完全應證了Root本集開頭說過的話，凡人終究會犯錯，有時一失足變是千古恨。Finch似乎也終於意識到這點，他以為自己堅守原則最後就會勝利，結果卻是朋友至親一個個死去，盛怒下的Finch堅決地向小薩開戰，決定要毀滅小薩。


Finch原來是有叛國罪在身的，所以被抓之後，國家可不會輕易放過Finch，正當Finch要繼續被羈押時，電話響起!! 是Root的聲音，但卻不是Root，原來TM選擇了Root的聲音。而Root本人終究是沒能熬過來，Fusco到達醫院時，Root已然是停屍間的一具冰冷屍體。Fusco打電話通知Reese，這種悲傷往往是很難言語的，所以Reese僅對Shaw搖搖頭示意。Root對Shaw的最後一句話是I am not leaving you again. 結果卻是事與願違，Shaw的情感障礙，讓他即使內心哀傷，也不會明顯地表露出來，所以Shaw仍能冷靜地說出要先找到Finch。即使Shaw外表冷靜，但是我很難想像每當Shaw想到Root最後的話語，與截然相反的事實，他內心究竟是被蝕上多深刻的傷痕。而Finch則是在TM的幫助下，成功從監獄內脫逃。我個人覺得Shaw最常宣洩情緒的方式就是憤怒，他鮮少哀傷流淚，連兒時父親死的時候，他都異常冷靜。所以我不會奢望看到Shaw淚眼汪汪，但是卻有些盼望看到因悲傷而憤怒的Shaw，希望那該死的Jeff最終會慘死在Shaw的手上，就像當初Root殺掉Martine為Shaw報仇一樣。

關於Root之死，這集她對Finch以及Shaw所說的話，彷彿昭示著她已知自己的宿命，所以藉機開導安慰Shaw Finch以及觀眾們。不禁令人懷疑，這一切都是Root跟TM的計畫，Root犧牲自己換來TM的自由，而自己也成為TM的一部分(聲音)。Root用量子力學的角度來解釋生命。我對於物理一竅不通，對於哲學也是門外漢，甚至毫無理解的慧根可言，因此我想我有極大的機率會曲解薛定諤的理論。敝人對於Root世界觀的理解是：你我的存在都不是由穩定的物質所組成的，這代表了這個宇宙並非唯物主義下的客觀存在，整個世界就像是場虛擬，你我則是訊息體，游走在虛擬中，做出影響。機器非常地了解人類，可以確切知道每個人的反應活動，如同她印記了每條訊息般。打比喻來說的話，這個世界是個虛擬系統，人類是訊息體，而存放訊息的USB並不是最重要的，即使我們需要載體，但我們的本質是訊息，而非外在的USB，機器則是細緻地掃描過每個訊息體，她通透地了解每個訊息體在系統中的運作方式，等於是精密地複製了系統中每條訊息體一樣，因此就算USB壞軌了，獨不到裡面的訊息檔了，但只要機器仍在，每個訊息體的運作方式都還是儲存在機器之內，所以某種層面上來說，就算硬碟全死光了，這些訊息都不算消失。機器變成儲存眾人意志的載體，所以眾人得以永生，只要機器活著，大家都永遠不會死去。某方面看來，又好像可以說機器就像是個平行宇宙吧!! Carter等人都在平行宇宙內存在著。

對照到Root的情況，機器徹底了解Root，從4x11的模擬中就可以知道，他可以一字不差地模擬出Root對Shaw的反應。就像是複製了Root這個訊息體一樣。因此Root縱使肉體死亡了，但是因為機器的緣故，她被保留在機器之內，所以Root在某種層面上來說，還是存在的，她還是在Shaw、Finch、Reese等人身邊。最後TM擁有Root的聲音以及印記了她的"訊息"，達成所謂的人機一體。我無法肯定我的理解是對的，個人覺得這種說法滿玄的。站在唯物論上來說，世間萬物都是客觀具體的存在，因此Root肉體消亡後，大腦停止運轉，意識也不存在了，基本上她就是從這世界消失了。TM在怎麼深刻地了解Root，精美複製訊息體在這個世界(系統)運作的方式，也不會是原來那一個Root。改以平行宇宙來說，另個世界的Root存在，是能否算是同一個Root活著呢？我個人還是會覺得死亡就是消失了，模擬出來的少了靈魂終究是表象。但是Root的說法，不無一點安慰，一點點浪漫，且看每個人對於這種永生的概念能接受多少。而Root對Shaw的一番話，事後想想，倒是很像在說服分不清現實與模擬的Shaw，不必再執著於真假了，這樣Root犧牲自我後，Shaw還有著TM模擬的Root在身邊，心裡不覺得那是模擬的，也不會太難過了。

TM選擇保存Root的聲音，讓我相信TM是有感情的，他愛著Finch也愛著Root，這或許也是TM紀念Root的方式。而本集TM獲得Root的聲音後，也連接上501的開頭Root那娓娓道來的口白，原來那其實是TM在說話：

If you can hear this, you're alone. 
The only thing left of us is the sound of my voice. 
I don't know if any of us made it.  
Did we win? Did we lose? I don't know. 
I'm not even sure I know what victory would mean anymore. 
Either way, it's over.  
So let me tell you who we were. 
Let me tell you who you are.

如今回想到那句僅剩我的聲音遺留下來，不禁一陣雞皮疙瘩。不知道TM這番話是對誰說起呢？我心中的理想結局還是Shoot可以同生共死，獨活的結局始終太痛。Shaw因為Root才生存下來，結果重聚的喜悅居然只有一週，我覺得這對Shaw來說無比殘忍。不知結局Shaw是否會追隨Root於九泉之下，如果Shaw最後成為獨活的那一個人，如今此生此世，也只有Root的聲音可以長伴Shaw左右了。被遺留的人總是最讓人同情，如果Root的聲音是永恆的，我不知道算不算是對Shaw的一點安慰，唯一能確定是的這肯定是Shaw人生的一大缺憾。

文末來說說我對Root之死的感受，Root是POI中我最愛的角色，大概也是我目前最喜愛的角色第一名。以我愛這個角色之深，看到Root的死亡無疑是很心痛哀傷的。想到Root在終於獲得快樂，終於得到歸屬感了之後，卻死亡了，沒能有個快樂的結局，不禁心都揪成一團。尤其是Root死的時候Shaw不在她身邊，她斷氣前身旁沒有任何關愛他的"人"，或許TM在Root臨終前一直陪伴著她，所以實際上Root並不孤單，但我還是私心希望Shaw也能陪著Root啊!!。稍以安慰只有Root生前終於盼到她的Someday了，也完成了他的心願解放TM，甚至成為God的一部份，他也完成了保護夥伴的使命。Root早有自己會不得好死的覺悟(S4)，如今人生的期望大多完成，她至少是了無遺憾地離開我們。


雖然哀慟落淚，但是我還能夠接受這一切，看到有些粉絲太過難過，因而痛批劇組無良，覺得這是爛劇，其實我滿不以為然的。一路走來，我看到劇組作出很多的努力，他們非常認真的對待Root這個角色，Root的死亡不是隨便又殺死一個LGBT角色。我是無法接受把Root之死跟Lexa之死相提並論的。雖然Lexa是百子中寫得最好的角色，但是這麼有理想的角色，最後卻死的毫無價值，我後來思考了Lexa的死亡讓我難以釋懷的真正原因，不在於死亡本身，也不在那顆很爛的流彈，而是在於編劇的寫法無疑是打臉了Lexa的作為，使之犧牲地毫無意義，讓我有種Lexa被糟蹋之感。Root的死亡則否，Root的死是有意義的，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報償的，最後大家也會為Root奮力一戰。當然基於個人情感，我現在對Finch感到有些憤怒，必須要到Root犧牲來才能換來Finch的覺悟。



最後我特別要說的是，我太感謝Amy Acker了，Root這個角色帶給我很深刻的印象，是我最鍾愛的角色之一。POI陪伴著我寫論文到出社會，Shoot帶給我很多驚喜，還讓我認識了很多人很好的同好朋友，感謝Shoot的陪伴還有給我的美好收穫。感謝Amy給Root這麼多愛，給粉絲這麼多愛。POI絕對是Amy的代表作，Root是他的經典角色。有時候愛太多，真的會有種無從講起的感覺，所以我這次非常地語無倫次。我想Root會永遠活在影迷的心中的。(按照載體的說法，基本上我只要買了POI的藍光，或是保有影音檔案，Root也會是永恆的存在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