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rson of Interest》 5x12~5x13 - 告別時刻來臨

結束了!! POI是近幾年來我最愛的美劇，如何不捨，也到了說再見的時刻了。最後兩集，個人覺得劇情展開方面是有不足與小瑕疵的，但是情感面倒是表現地很滿足。那些缺陷，我覺得倒不是劇組的問題，主要應該還是CBS只給了13集，而且都最後一季了，還硬是要強迫劇組要走單元劇，在時間有限的情況下，還要演救號碼的劇情，而無法全力主攻主線故事，讓我覺得可惜了，不過劇組在CBS劣質的干擾下，還能交出這樣的成績，我也覺得算是頗有誠意了。

Finch受到Root與Elias死亡的打擊下，終於狠下心要用病毒來反擊薩瑪利亞人了。既然方法一直都有，那Finch何以之前不用呢？因為這也會摧毀了Finch的心血結晶TM，為了幫助爸爸下定決心上傳病毒，TM在512中展示了一個沒有TM的世界會如何，對照513正好可以看出TM對主角們的結局有何重大影響。

Finch：

如果沒有TM的話，他不會痛失好友，但他也永遠不會遇到一生摯愛Grace。512中Finch雖然成功摧毀了薩馬利亞人的主體，但是有點電腦常識的人都知道，這麼重要的AI一定會有備份的!! Finch企圖再次用病毒感染備份，結果小薩把自己上傳到衛星上，Finch只能想辦法趕去天台上把TM的備份也上傳，而小薩必定也會派手下去攻擊，甚至連飛彈都準備好了，基本上上天台就是必死無疑。Finch原想犧牲自己就好，但是TM跟Reese作了協議，TM故意把Finch引去錯誤的地點，由Reese去執行上傳TM的任務。Finch是最後唯一獲得傳統快樂大結局的人，他跑去義大利跟Grace相見。不知道是否編劇對Finch特別厚愛，還是覺得每個人都太悽慘了，結局會太陰鬱，所以Finch成為唯一有Happy Ending之人。

這個結局讓我心情感到相當矛盾，一方面Finch這一生付出太多，犧牲亦多，我確實覺得他值得下半生跟愛人幸福共度。但是想到Reese為了Finch犧牲，Root為了Finch犧牲，Shaw也因此跟Root天人永隔，Finch卻能夠與Grace重逢廝守，對比眾人的淒涼，不免讓我有些不是滋味。我老實承認，Finch一人快樂，跟小隊全滅的史詩級悲壯結局，我會更喜愛後者。而Finch雖然是唯一獲得幸福的人，但是他能逃過倖存者的內疚感嗎？以Finch的高道德標準，恐怕他跟Grace日子過得愈甜蜜，內疚感也會愈深吧!

1X01中的Finch

5X13中的Finch

Reese：

Reese的死亡想必也是令眾人哭紅了雙眼，感到不捨。我個人倒是可以平靜地接受，甚至覺得這是對Reese最好的安排了。Reese這個角色在編劇的筆下一路寫來，悲劇英雄的色彩太過濃厚了，最後的死亡對Reese反而像是種解脫，甚至說是求仁得仁了。513中回顧了小Reese的童年，父親英雄式的犧牲自己，讓Reese從此都在追求父親的腳步。而Jessica之死，讓Reese失去了目標，Carter之死也讓Reese開始質疑一切都沒有意義，我甚至感覺Reese在S4 S5中都有一種疲倦感了。如果Finch死了，Reese活下來，對Reese來說只會是再次失去目標。最後Reese償還了Finch的恩情，看著Finch離去，Reese那滿足的笑容，最後的死亡至少是完成了他一直追求的英雄路。在沒有TM的世界中，Jessica雖然沒死，但是發現了Reese的陰暗面而離去，Reese依舊失魂落魄，失去了生存的動力，落魄死掉無人知曉。如今Reese是以他最想要的姿態離去，在注定無法安養天年的命運中，悲壯地死去總強過悲涼地慘死。

1X01片尾中跟Finch講話，接受工作的Reese

5x13最後看著Finch離去，感到欣慰的Reese

Fusco：
其實原來不打算寫他的，後來覺得這樣太壞心了。雖然我平時很忽略Fusco，但其實我也喜歡這個角色。一開始他還是個黑警時，當然是看他不太順眼，就像Reese一開始總是對Fusco很兇，不管死活地勞役Fusco一樣，我也根本懶得放注意力在Fusco身上。但是某集看到Fusco有著反悔之心，悲痛地說著一日黑警，就終生黑警，突然間我對他有了同情，他原來這麼想要重新當個好人，但是大家都不信任他，看不起他，只想把最骯髒的事丟給他。改過向善不是這麼容易的，失去的信任需要話好幾倍的力氣才能回來。最後Fusco贏回了大家對他的信任與尊重，Carter信任他，終於視他為夥伴時，我非常感動。這一季他也終於正式成為TM小分隊的成員了。如果沒有TM，Fusco此生都只會是渾渾噩噩的爛警察，因為有了TM他才能有新的道德標準。我覺得Fusco是平凡小人物的代表，看到後面真得愈來愈喜歡他。

1X01中被Reese狂揍

5x13中Fusco相當掛心著Finch與Reese

Shaw：

在沒有TM的世界中，Shaw繼續在ISA中上班，混得有聲有色，依舊是能力最棒的特工。差別在於Shaw不會遇到Root，遇到一個打開他音量的人。我原來想著在Root離開後，Shaw又會被打回原形，但欣慰的是Root永遠地改變了Shaw，儘管Shaw對其他人依舊冷淡如昔，但是專屬於Root的部份，那被調大的音量永遠都在。513中我特別喜歡Shaw的戲份，一開始Shaw終於去墓前探望了Root，跟她告別，在墓碑前的Shaw流露出前所未見的溫柔，柔軟的Shaw非常觸動我，這是一種只給深愛之人的溫柔。Shaw的真情流露還有在TM轉告Root的話語之時，難得地落下眼淚。有些人將這些話視為Root的遺言，我倒覺得是最了解Root的TM，在聽到Shaw墓園對Root的那番話後，替Root回應與安慰Shaw。

You always thought there was something wrong with you 

妳總是覺得自己有問題

because you don’t feel things the way other people do. 

因為妳無法像別人一樣感人所感

But she always felt that was what made you beautiful. 

但她一直認為這樣的妳很美

She wanted you to know that 

她想讓妳知道

if you were a shape, 

如果妳是"形"的話

you were a straight line.

妳會是一條直線

An arrow

一支箭

在Root心目中Shaw就是這樣完美，旁人看來的缺陷在Root眼裡都是獨一無二的美。而這或許也解釋Root愛上Shaw的因素之一，以前的Root視人類為Bad Code，但是不同於凡人的庸庸碌碌與沉溺於自我情緒中，Shaw是如此簡潔有效率，無怪乎Root一開始就很欣賞Shaw。此外Root心心念念的都是Shaw，510槍戰時擔心自己死掉，Shaw會太傷心，顧念著Shaw分不清現實與虛擬的挫折感，所以引用一堆哲學理論來安慰Shaw。如今TM轉達Root的話語，也正是Root對著到墓前道歉的Shaw的回應。Shaw因為二軸人格，所以她無法給予Root同樣情感強度上的回報，Shaw或許會在意自己給Root的太少了，會想著這樣的自己在Root眼中是如何。Shaw對著墳墓的話，其實就正好反應了Shaw的在意，連妳死了，我都沒有常人的感受，都沒能來看妳，跟妳告別。TM深知Root在世的話，會有何回應：妳不要在意妳無法給的跟我一樣多，我就是愛原本的妳，我絲毫不介意妳無法給我常人的回饋，相反地那是我覺得妳最美的地方。

這樣想來，TM的存在，確實在某種層面上，讓Shaw在Root死後還能用間接的方式，延續部分的互動。而且Shaw也在有意無意間把TM當作是Root，除了在對質Jeff時問TM說就是他殺了妳嗎？，在電車上TM臨死時，Shaw的那句再見，我不覺得她是對TM告別，她其實是在跟Root告別，從此Root的聲音恐成絕響。在理智上Shaw知道Root已離開人世，但是可以模仿Root語氣與反應到達99.6%精確度的TM，跟Shaw講起話來，就像是Root依舊在Shaw身邊吧。從小薩的模擬中，我們知道，即使是模擬虛假的Root，Shaw都不願意傷害，如此有著Root聲音的TM，如果可以讓Shaw覺得Root沒有完全離開自己，靠著TM延續著與Root的互動，那也是在最大的悲劇中，Shaw所能獲得最大底線的幸福了吧。

最後TM在衛星上打敗了小薩，把自己下載回地球，以為一切結束的Shaw，接到了TM的電話後的那抹微笑，我猜想一方面是Shaw有了人生目標，經歷這一切的Shaw恐怕心境上有點像是1X01的Reese一樣，只是Shaw更堅強，不會放逐自己變成遊民等死，但也沒有了目標，只是漂泊罷了。TM的回歸，等於是宣告了Root的犧牲都沒有白費，Root捍衛的信仰與半個世界都還在，Shaw今後的使命就是保衛Root的精神，Shaw有了目標。另一方面則是單純因為聽到Root的聲音而高興吧，Shaw如果視TM為Root部分的延續，這對Shaw來說，也像是部分的Root又失而復得了。

2X16中Shaw首次登場，截圖是她第一次跟Root見面的場景

回想2x16的熨斗場景，火花四射，但是當時Shaw可是很討厭Root，永遠都是冰塊臉對著Root，但是最後Root卻成了Shaw最愛之人。513的結尾，當電話顯起，Shaw聽到Root的聲音後，露出一抹微笑。

TM!Root：
Root，再見到你真好!! 儘管我個人不覺得有人機一體，但是很感謝劇組讓Amy以TM的身分現身，身為要角之一，沒有出現在最後大結局，總是令人遺憾，讓Root有如是TM的具現化，起碼有一絲全員到齊的假像，不無安慰。我特別喜歡的段落是TM看著每一個人，在每個人死去時陪在他們身邊，當TM!Root搭著Reese的肩，我只有感動，我想著就算Root臨死前TM沒跟Root說話，但TM也還是陪著Root走到最後一刻，Root也知道TM陪著自己。TM!Root這集不斷重複的"每個人都獨自死去，但只要有人記得你，愛過你，那就不算真的死去..."，很多人喜歡這段話所傳達意思，當然這段話對照整個POI的故事，是很有意義的。Reese死了，但是每個被他救過的人，都會懷念他。Root死了，但是他的意志被Shaw繼承，機器因為愛Root，所以選擇保留Root的聲音，繼續以Root當作自己的代言人。不過這種會活在心中的說法，有些太老生常談了，所以反而讓我相對地感觸不那麼深。

這集有個小地方讓我有點感動，就是TM說自己捨不得火化Root的遺體。我以前總是懷疑TM根本不愛人類，比較偏向Finch的看法，而非Root那樣一廂情願地認為TM關心人類。這集看到TM確實如Root所說的關愛人類，在乎自己，有種Root沒有錯愛偶像的感覺!! TM是否有感情，從他不願火化Root看來，我覺得是有的，而且這種感情應該不是TM去刻意模仿，Root的屍身被發現後，SAM挖出Root的身體，取走電子耳，進一步找到秘密基地地下鐵，可以想見土葬以理性思考來說，完全是個有害無利的選項。TM選擇埋葬Root，甚至墓碑的數字是Root跟TM第一次對話的時間，這完全是滿滿的私人情緒了。當然有些人會討厭這種設定，畢竟TM應該就是照程式去跑而已。但我身為Root腦粉，只要Root的犧牲地有價值，怎樣的設定我都願意接受。


TM這集打贏小薩完全沒啥令人意外之處，可惜只有13集，總覺得兩個AI大戰的部分沒有很精彩刺激，TM之前都狂輸，最後關頭就贏了。(TM：我都有乖乖作把拔給我的模擬考題，變成黑馬是不行膩!!)  512中Greer的便當，也不怎麼大快人心，我覺得沒有甚麼高潮，Greer死的心滿意足，總覺得應該讓他先看到小撒死掉，被狠狠打臉後再吃便當的，看得我不太滿意。最多只能想著，同樣是死掉，Reese跟Root犧牲的有價值，被眾人懷念，精神被朋友愛人給繼承，Greer自以為會名留青史，但他所奉獻的一切被毀滅，這世上也不會有半個人記得他。反擊的部分，我個人覺得最大快人心的就是Shaw殺死Jeff為妻復仇了，Jeff那副我只是工作，你殺了我只會讓你的愛人朋友失望喔，自己就是個沒道德之人，還企圖以道德良知去勸對方，那以為得逞時的虛偽笑容令人痛恨。最後Shaw那句冷冷的"他們都死了"，是最痛快亦最痛心的反擊了。雖然這兩集，劇情進度上我覺得太趕，很多細節不是很好，甚至還有一下晚上，後來轉到白天的生硬處(Finch找天台，敢情是走了一整夜？)，但是在情緒上相當飽滿，整體而言，我覺得算是有誠意的收尾。當然很遺憾Root沒能走到最後，Root死掉是個讓我無比痛心的結局，不過編劇算是在這個無法同生共死的大悲劇之下，盡量給Shoot一個好結局了。掰掰~POI，看來人生都只能學習接受不完美吧!!

1X23，Root正式露面

5X13 TM!Root向Finch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