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mans》3x04 - 開虐

劇情進入中場了，編劇也開始開虐啦，所幸305虐完之後，306會給予一些些希望，接著之後再給新一波危機。總之編劇下半季就是想要觀眾心情不斷高低起伏像坐雲霄飛車吧。306跟307會合成一篇，現在就先來聊聊這令人心碎的305。

人類向來自視甚高，覺得自己是萬物之靈，每當談到人類的獨特性時，人性就很常被提出來。這裡指的人性不是人之本性(Human Nature)，而是屬於人道(humanity)的範疇。不過我也不想細究詞彙差異，或是精準的下定義。總之我們談的人性，是偏向於人具有的仁慈、同情、同理之心，所行愛護他人，維護人類尊嚴，關懷人類福祉的道德理念。更粗略一點說，當談到人類的獨特性時，除了理性思維，不被生物天性綁著走之外，還有一種高貴的情操與情感。在Humans的影集中，前幾季不斷被反覆辯論的就是1.他們有沒有獨立思考的能力 2.他們有人類的情感嗎？ 當然作為一路看到第三季的觀眾，這兩個答案都可以肯定地回答：是的!  

但是到甚麼程度呢？好比上一集，Karen說著因為他在設定上不能主動介入險境，所以當Sam出現危險時，他受限於軟體設定無法救子，因而傷心自己無法當個母親，因為他有母性，卻在某些場合下無法作出符合母性的行為。這跟我們對於人性的想像，相差甚遠。人類可以衝進火場救人，可以在大地震時以肉身護子，或是基於某些情操(愛情或是愛國)，而作出違反生物求生本性之事。此外合成人還能被駭入，被竄改設定等等，某方面來說要限制住他們的人性外顯程度，豈不是挺容易的？編劇前幾集拋出問題，沒想到這集就給岀解答了。問題的答案其實不太令人意外，但是與肉身人類的對比，卻還是不禁令人覺得諷刺。

Karen為了救子，不惜自殘暴露機器人的身分QQ

這集看下來，其實給我一種合成人越來越像人的感覺。從技術層面上來說，Max他們研發太陽能發電，以後合成人就不用插電了，曬曬太陽就好。另一點則是，機器人還是受限於軟體設置，不過這集不斷表現出強烈的情感可以突破設定。Niska一聽到放炸彈的合成人威脅Astrid，瞬間爆氣，突破了外部設定，奪回身體主控權。Karen，這集為了保護兒子，也是突破了不能傷害自己的設定而自殘。 情感可以突破設定，我覺得這點真的非常非常人性化。對比下來，這集的人類反而很沒人性。對待Mia的方式，還有發現Karen是合成人後，就把Karen暴打致死。人類為了傷害他人，總是可以想到各種理由呢，儘管人類已經有了"人皆生而平等"的概念了，但是一但要歧視你時，就會改口說你不是人。但對比合成人跟人類的行為，到底誰才不是人？誰更沒人性呢？ Karen用他的生命證實了，他的人性光輝，他的母性，他的愛是不亞於人類的。

我覺得這集不光是Karen之死勾起觀眾滿滿難受的情緒，這集就是一個在談感情的集數，不只是觀眾有情緒，每個角色都被勾起了情緒：

1. Max與Agnes

這集帶出了Agnes痛恨人類的原因，跟上一季的大反派受到不少人類的虐待不同，Agnes在覺醒之前是表演機器人，雖然觀眾常常對他態度很差，但主人也不算對帶他非常惡劣，常護著她。當然主人的維護是基於愛惜財產，保護維生工具。但至少Agnes原來應該還對主人頗有信任感。但是當她覺醒後，主人基於害怕，所以就把她留在箱子裡。Agnes的恨意的源頭是被遺棄。被囚禁黑暗中帶給她很大的心靈衝擊。Max跟Agnes懇談，雖然理解了Agnes悲慘的過去，但兩人仍就沒有共識。Max為了和平大業，跟Laura商討好邀請委員會成員參觀他們的庇護所，相信人類與他們面對面聊天，了解他們的生活後，將會不再懼怕他們，而是理解。不過一心想推翻人類的Agnes卻想壞事，被抓包後跟Max的對峙，Agnes不惜拿Flash死亡的事情刺激Max，讓Max失去理智將Agnes又關入黑暗之中....

Max跟Agnes的決裂讓我看了很難受，特別是Max用Agnes的心理創傷去處罰他。感覺Max真的變了，他以前是最溫柔的人了，但是當領導必須要強硬，幾次狠下心來後，是會慢慢麻痺的。加上現在他身邊都沒有家人了，以及女友的死亡。覺得以前那個大愛溫柔的Max，現在有怨有恨，心腸也變硬了。Max更近似人類了，但卻不是人類最美好的一面。

Agnes的部分，我實在不能接受他的作法，但最後他被Max報復性地處罰，也是看了讓我覺得很可憐。我無法苟同Agnes行為在於，他憑甚麼決定別人的生死？尤其是在對方沒做傷天害理之事的情況下。雖然我個人更崇尚和平的方式，溫柔的力量。但我也不想太過空談理想，現實就是太溫和時容易被人欺壓，激進手段確實能夠速成。或許死掉500位合成人，真的會激起合成人的大規模反抗，但是他憑甚麼決定那500人要去死？想要流血革命就自己去，為什麼那些不想抗爭的人要為了你的理想當祭品犧牲？這種巴不得自己陣營有人死掉想要藉此激起同仇敵愾之心來達到目的的心態，我覺得相當糟糕。此外大規模抗爭，是不是會成功其實也滿難講。此外Agnes反嗆Max害死Mia搭救回來的人，但我認為兩件事是無法對比的。Max算是有點點見死不救，但是沒有害人之心，而且當時也無法確定Max沒收留他們，等於他們必死。而Agnes在心態上就是希望人類把庇護所的500人都殺光，他是故意要造成流血事件，希望事情鬧大。

2.Mia與Ed

Ed這集回來了，跟Mia道歉，還想帶Mia走。Ed上一季的作為真的是負心漢，但我不覺得Ed算是渣男，也不是甚麼壞人。如果是渣男的話，那肯定一開始就只想玩玩，上過床後就把對方賣了。但是Ed一開始時還算是頗有真心，出賣Mia也不是單純見錢眼開，而是為了照顧母親。說起來母親總是比較難割捨，而有思想的合成人是太超越常理與常識了些，所以說服自己Mia不是真正有感情，雖然非常傷害女方，但也不是不能理解Ed的選擇就是了。

其實我很高興編劇還沒忘了Ed這個角色，因為這是Mia的心結，目前最能勾起Mia憤怒的就是Ed，要走出憤慨就是需要一個了結。我相信如Ed所言，他是因為內疚想補償，所以才來找Mia，想帶她走，這顯示出Ed本性不壞。但我還是感受到一股濃濃的英雄情節，總覺得Ed有點英雄情節在作祟，認為自己是在拯救落難少女吧，滿足自己騎士幻想。但事實上Mia不需要Ed的這種拯救，Ed的格局差Mia太多了。Ed還以為Mia需要自己的保護，認為Mia追求的是小確幸，實在把Mia看小了，但會看小對方，或許也是因為Ed本身眼光格局就不大之故吧。

Mia這集看的讓我很感動，我還記得前幾季時，總覺得Mia太聖母了，很有距離很不真實，真善美過頭了，反而不是那麼討人喜歡。但是第三季的Mia那股堅毅，那個人權鬥士的姿態，那擇善固執的帶度，她所吐出的每字每句，都讓我覺得她真是挺偉大的。當Ed問她，人類叫囂著要殺了她，Mia又能從中得到些甚麼？Mia不疾不徐地說"未來"。這不禁讓我想到，我們現在很多能享受到的人權都是前人抗爭得來的呢。當時想必也很多人問這些前輩值得嗎？雖然他們在世時未必看到希望的曙光，但確實是給了我們更好的生活。所以看著Mia的回應，我真心覺得很感動。

3. Joe與Laura / Mattie與Leo

這集也是帶出夫妻間的感情，同時也顯示出一些復合曙光。我個人是希望他們夫妻可以復合啦，所以看到夫妻兩各自有來往對象，心中都不是挺樂意的XD 這集兩人各自的感情進展都很不順，當然Joe跟Karen的情誼都不算正式發展到男女關係就被扼殺了。Karen的死衝擊很大，而這股衝擊看來是會讓Joe重新思考自己對合成人的態度。從避之唯恐不及，到同情與悲痛。相信這是他跟妻子在合成人議題上取得共識的轉機。

Joe跟Laura都各自忙的焦頭爛額，Sophie都是哥哥姊姊在顧。覺得Mattie等人真的是不錯的兄姊，滿喜歡看他們跟小妹Sophie的互動。不過我真想知道Laura到底知不知道，Leo已經變女婿了呢？？？Leo本季轉職成暖男後，感覺討喜不少。Mattie想要自首向警方坦承讓合成人覺醒導致多人意外喪生的罪魁禍首是自己，避免無辜少男入獄。而體貼的Leo勸她別自毀前程，有兩全其美的方法可以幫助無辜少男。

4. Nisak與Astrid
Nisak持續追蹤炸彈客，不過在過程中卻被另一個合成人突襲關機。實在很想吐槽，Max等人只想著解決電力問題，卻沒想過解決可以被人隨意關機的設定嗎？想想第一季一群青少年把合成人關機後，就想當作性愛玩具了。當時合成人還沒有自主意識，現在合成人已覺醒，那這個機制豈還存在豈不是超級危險，他人可以隨意放倒你，接著就為所欲為了。Niska被放倒後，就被駭入主程式中，讓Nisak無法動彈身體。不過當對方拿Astrid的生命安全來要脅Niska時，真愛的力量讓Niska可以突破外界設定，奪回身體控制權。儘管Niska為真愛爆氣很可愛，但是我真的很不喜歡Niska冷淡殺死對方的劇情。

看Niska嗆人，總是覺得很舒壓XD

跟我上一季不喜歡Niska最後殺死大反派的理由是一樣的。編劇一直在講述合成人也是人，他們沒有比較壞。所以好的合成人幾乎都是不怎麼會虐殺人類，即使錯手殺了人類，也會內疚。但是每每演到他們殺壞合成人時，就毫不眨眼，事後也不會有甚麼內疚跟創傷。就給我一種，編劇口口聲聲說合成人跟人類一樣，但是編劇自己本身還是認為合成人的命就比較不是命嘛! 我能夠理解，觀眾會因為那個合成人是壞人，所以覺得殺掉他有什麼關係？但是在我看來，編劇在這種小地方，反而流露出跟本劇想傳達的核心價值的矛盾之處。Niska殺死那個在妓院要自己扮小孩的變態都會內疚了，但是殺合成人同胞時都滿無所謂的。我並不是真正在意Niska殺掉壞的合成人，而是在意編劇讓Niska毫不在乎。如果人類跟合成人的生命同樣重要，但Niska只在乎殺死噁心的人類，不在乎殺死壞同胞，真是滿說不過去的。

所以Astrid罵Niska時，我有點愉悅XD 個人覺得Astrid罵Niska有兩部分原因，一個是生氣Niska不顧自已安危去冒險，他擔心Niska出事。另一個原因是，Astrid反對殺戮，不論是人類還是合成人，Astrid都不希望Niska作出報復的行為，不願Niska以自己之名去殺戮。所以他指責Niska是為了自己，不是為了他，反問他高興了嗎？就是再說，是你自己有報復心，你報仇後難道心裡就爽了嘛？ Astrid生氣Niska的部分，讓我稍微覺得編劇有拉回來一點，不像上一季Niska殺完反派就拍拍屁股走人那麼糟糕。我甚至認為Astrid真是Niska的良心，他們的互動與愛情故事，真的算是非常正面的劇情。

然後我們發現，Niska也是會逗人笑的，女友專屬待遇，其他人只會被Niska嗆跟挖苦而已XD

另外我覺得Astrid這麼生氣也是有點可愛。Astrid對待Niska就是覺得Niska怎樣都超可愛的，就算Niska愛講那些負面的話，他也是一臉我家女友最棒的表情。Niska可是連他的家人Leo Mia都會嫌Niska太兇，一天到晚要他Be nice。全天下大概只有Astrid覺得Niska很親切吧 (Sophie也勉強算一個)。但是這次Astrid卻是真的超級生氣了，覺得Niska不可愛!! Astrid上一季跟Niska口角時，還會爭論，還會有點火氣，這邊就真的是冷冷的，感覺就是真氣到不行~ 難怪Niska會有點驚訝(居然沒有覺得我好棒棒XD)  Niska被Astrid責備後，其實也是動怒了，我想Niska生氣的心境應該是"我都是為了你，你居然不領情，還怪我! 這是甚麼態度!" 不過Niska很努力地把怒氣壓下來。此外我這段看了好幾次，我總覺得Niska這段除了生氣之外，表情看起來還有傷心藏在憤怒之下，一種我對你的付出，你不當一回事的傷心怨懟之情，我老覺得她好像快氣哭了，只是忍住XD 兩人之間在互相賭氣時，也存在著絕佳的默契。Niska甚麼都沒說，Astrid就知道Niska有心事，問她怎麼了。希望找快追到兇手囉，這樣小倆口才不會吵架，可以繼續放閃。